何有时跟墙头草似的转了方向,跟他一起矛头对外:“以前合作过,凌晨却突然取关你,还发这么模棱两可的微博,摆明了是想蹭你热度。”
“蹭不到的,除了你谁都蹭不到的。”
“真的?”何有时搜了搜,还真没找到他的什么花边新闻,微博关注列表里只有公司官博一个,相关话题都是出席了经济峰会、公司年会一类的,旁边围着的都是男高管。他做的是传媒,微博却比谁都干净。
“满意了?”秦深翘了下唇,宠着她的小脾气:“其实这几年来,没有姑娘能跟我说十句以上的话,也没有姑娘能像你一样撩|拨我。”
何有时心口一阵扑腾,戳戳他的脸,小声絮叨:“那是因为你太凶了呀。在半山公寓头回见你的时候我也觉得你挺凶的,面无表情,说话连个语气起伏都没有。但你给我做了一顿早饭,烤蛋糕配牛奶,当时我想着虽说你看着凶,人还挺温柔的。”
她说这些的时候眼里亮晶晶的,这还是她头回讲谈恋爱之前的心路历程,秦深爱听她说这个。
结果没说两句就跑偏了:“后来,你说想跟我在一起,我这么差,你还……”
“你哪儿差了?”
知道她又要习惯性地做心理暗示了,秦深打断:“有那么多人喜欢你,那么多人看你的直播,你知道每天晚上我看到那些男人隔着网络信誓旦旦说喜欢你,心里有多嫉妒?”
“啊?谁喜欢我?”何有时听不懂。
秦深|喉头上下滚了几秒,沉声开口,学她直播间的那些弹幕说话。
“悠悠姐我爱你,么么么么哒。”
“主播的as|mr治好了我的失眠,感恩笔芯。”
秦深继续说了几句。何有时笑成一团,可很快笑不出了。
“悠悠姐录音的时候能别把呼吸声录进来么?受不了。”
“悠悠姐声音这么好听,求直播耳骚……”
耳骚是as|mr的一种触发音,与敲击音、摩擦音不同的是,耳骚需要主播模拟在人耳前说话的声音,齿间轻叩的声音、吹气音、喘|息、舔耳音,经过3d全景麦传出,就像在听众耳边一样。
这种as|mr形式的来源不可考,最初可能还是一种正经的助眠手段,但如今直播圈内的耳骚版本多多少少带着些性暗示。
“你别别别别说了!”何有时脸上炸热,慌忙去捂他的嘴,被秦深握住手腕制住了。
想亲她,想看她红着脸眼睛湿漉的样子,想看她被亲得喘不过气的样子。秦深也确实这么做了。
“有时,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身下的姑娘红着脸,眼睛湿漉漉的,思维也变得尤其迟钝。秦深心口软|绵一片,低声说:“这话有点俗,但我想说给你听。”
“……什么?”何有时迷迷糊糊问。
“柳下惠的故事是扯淡的。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从性心理学的吸引力法则角度来讲,男人说喜欢你,就是想上|你;说爱你,就是想上|你一辈子。”
声音好听是天生的外挂,能把平平淡淡的话说出花儿来,听得人耳朵发酥,那阵麻酥|酥的电流感从尾椎骨一路窜上后颈,整个身子都是麻的,仿佛就剩下双耳能正常工作。
“说你声音好听,就是想听你叫。”
说话间声音越来越哑,温热的掌心从她小臂滑下去,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掌心滚烫,何有时哆嗦了一下。
秦深的唇也随之贴上来,意识迷离之际,何有时听到他最后一句话。
——说你手真美,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第56章
半个钟头过去后, 何有时在被子里缩成一团, 蒙着脑袋,全身上下就露了一只右手出来。
秦深小媳妇似的坐在床边, 不紧不慢地给她揉手腕。
她手背柔腻, 五指纤长, 因为平时直播会有手部特写, 便连每一片指甲都修得齐整。平时敲键盘、撸猫的时候,秦深就觉得有时手美, 刚才又有幸得了一番美妙的体验,这会儿简直想给她的手上保险。
要是用糙了,还真有点舍不得。
秦深这么想着, 寻思着结婚的事还得早点提上日程。而眼下,他看着被子里的一团哭笑不得, 耐着性子哄:“有什么好丢脸的?我都不觉得丢脸。”
“因为你脸皮厚。”何有时埋在被子里小声嘀咕, 呼吸都滚烫, 她个平时连内涵段子都不看的人, 白日宣|淫简直超出了底线。
秦深装模作样叹了声:“一个被窝睡了两个礼拜,你睡相多差自己也知道,我忍到现在已经花光了所有毅力,刚才也没舍得欺负你,你还说我脸皮厚。”
何有时不说话了, 过了半分钟, 闷在枕头里的脑袋往秦深那边偏了偏, 露出小半张脸来, 看到他眼角眉梢里藏着的笑意,鬼使神差开了口。
“那个……舒服么?下次你要是想了,咳,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做点心理准备……不能这么突然的……”
简单一句话都憋成了好几截,秦深嘴角一翘,一时间心口暖得要命,怕自己说点什么她又要害羞了,没敢说。
秦深停下给她揉手腕的动作,跟刨萝卜似的把人从被子里刨出来,低头亲了亲她红扑扑的脸:“还手酸么?”
兴许是他脸上的笑没往常正派,凑得又太近,何有时惊愕:“还要来?”
秦深:“……”
他起身,默默往后退了半步,微笑:“我去包馄饨了,你再躺一会儿。”
看着他退出房间,何有时总算松口气,很快又想到了什么,朝着房门的方向吆喝一声:“你记得洗手!多洗几遍!”
外边传来一声好气又好笑的“嗯”,随后响起了水流声。
萨摩从门缝里挤进来,前脚扒在床边小声哼哼,脑袋直往她脸上蹭。今天没按点遛它,这是进来催人了。何有时摸摸它脑袋,小萨摩眼睛滴溜溜地转,仰起脑袋闻她的手掌心,好像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何有时唰得红了脸,把它脑袋推远了些。卧室里就她一人,被这么不知世事的小家伙盯着,却比刚才那什么的时候更让她羞耻。
脑子里全是秦先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