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鱼没捞到,反倒是先病倒了,老娘得撕了他!
可到底浇水干嘛用?
狐疑着,不爽着,陈道西还是听话地将那一段长满杂草的堤岸给浇了。
“然后呢?”他看向蒲苇。
蒲苇没吱声,等着河水不断渗透,打湿泥土中。
然后,她又指使起了陈道西,“刚才你也看见我拔草了。在我拔草的地儿,给我挖个坑、刨个洞出来吧,我要捞点泥。”
捞泥?
所有人都糊涂了。
这捞泥和抓鱼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陈道西也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而且,捞泥就捞泥,他一锄头下去就能挖到,干嘛还让他去浇水!
费那个事!
他怀疑对方是不是没领他的情,怪他把她从河里叫上来,所以她变着样儿地耍着他玩啊。
“你捞泥想干什么?”他质疑,没动。
“当然是给鱼吃。”
陈道西还没嘲笑呢,他的那两个朋友又笑开了。
“哈哈,你是不是傻得没好利索啊,也太想当然了。鱼是会吃河泥,可你以为在岸上捞一把泥,这鱼就能凑过来吃了?这天底下的鱼要都那样,那得傻成什么德行,大家伙还费什么劲儿去捕鱼啊,干脆往渔网里扔些泥巴不就行了?!哈哈,这可太可笑了……”
“对啊,哈哈,这简直是我近期听过的最搞笑的事了,回头说给朋友们听,他们肯定也得乐坏了,哈哈……”
陈道西很恼,“我说你俩,能不能别这样。”
“哈哈,哪样?”两人还明知故问。
陈道西气得抡起锄头,“信不信,我揍你俩啊。”
“嘿,揍呗。但你可拦不住我笑,哈哈……”
陈道西气得,真有冲动扔下锄头,和这两人打一架。
这么幸灾乐祸,还能不能做朋友了?!
“我说陈道西,你到底能不能给我挖泥了?”重新窝回水里的蒲苇也不爽了,“你要真这么没用,那你就给我回家去。留着,也只会让我生气!”
啧,连这个让他陷入被人嘲笑境地的事主,都来嫌弃他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陈道西沉下脸,扛着锄头,就愤怒地开始挖了起来。
行,你让我挖,我就挖。不识好人心,回头得了泥巴,抓不到鱼,你看我还帮不帮你说话。
陈道西使了大劲,那杂草地自然很快就被挖出个坑来。
但一瞅还有四个坑在等着他,他就极其无语。
“你不会是在玩我吧?这坑里不就有泥,你至于让我再去挖别的坑吗?这个坑和那个坑的泥,能有什么区别?”
“那你去不去?不去,那你就回家!”
妈的!
就会用赶他回家威胁他!
真回了家,老娘问起来,他只有挨骂的份。兴许没抓到鱼,还会被怪是他不配合蒲苇!
妈的,真的是被这个女人给坑惨了。
“挖,我挖!”他咬着牙吐出这话,怒气冲冲地按照蒲苇留下的指示,去了相隔一定距离的其它地方,又开始挖坑。
蒲苇则重新上了岸,披着破棉袄蹲了下来,用手开始挖泥。
她挖得也慢,一点一点用手抠,一瞅就是有气无力的样子。抠了半天,也只抠了巴掌大的一个泥团。这让围观人群看着,连连讥笑,觉得这依旧是个傻子。听她说话,倒像是个正常人,可看她做事,哪像个正常人?
陈道西听着,那脸憋气得越来越红,脖子上的青筋也是一根根地往上浮。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扔了锄头,看着已经在第二个他挖的坑里抠泥的蒲苇,愤愤不已。
“姑奶奶,你这心里到底有没有谱?不行,咱就赶紧走人,消停的。否则,最后闹出大笑话来,我都要没脸出门了。”
蒲苇没应,依旧双眼盯着泥坑,小手也在不断扒拉着表层的泥土。
这种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举动,气得陈道西干脆扔下一句,“老子不陪你玩了”,就扭身走人。
他的两个损友还笑嘻嘻地在一边说:“早该如此了,早该如此了……”
这头,搭着陈道西的肩膀,就说要带他去别的村好好耍耍,去去这闷气。
但陈道西不是真的想走,他只是想激激蒲苇,让她给他一个准话。但谁能想到,那个傻瓜就能愣得跟块石头似的,他都这样了,也不见她吱一声!
但他哪里知道,蒲苇也在心里将他骂得狗血淋头。
她这正艰难地调动身体异能,借助水流,提取这周围一带土壤中的营养物质呢,根本就分不了神,那陈道西还敢给她唧唧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