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剑尊者顶着虞山道士的肉身,眉头皱在一起,很是不满徒儿这幅软糯的模样。
“身为剑修,不能怕死,更不能哭。”
将灵璧拉到了墙角,巨剑尊者嫌弃至极撒了手,松开的徒弟的后领,双手背到了身后。
“没出息。”
“我以为……”
灵璧抽抽嗒嗒的哭个不停,又怕跌了剑修的面子,转过身背向墙角,双手掩面不让别人瞧见她的泪痕,呜呜咽咽的半天说不完一句话。
“我以为师尊……”
“以为我死了?”
巨剑尊者按着徒儿的肩头,把她面朝自己转了过来。
“剑上没了剑气,我……”
灵璧缩起脖子,可不是她咒师尊不好,真的是各方预兆之下,她不得不这么想。胡乱的擦掉了脸颊上的泪痕,灵璧往师尊怀里一扑,在巨剑尊者胸口蹭来蹭去。
“还好还好,还好师尊你活着……”
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唤,灵璧就差抱着他喊爹了。
巨剑尊者叹了口气,说是徒弟也跟个闺女差不多了,拍了拍灵璧的脑袋,也没有把她从怀里推开。
“其实也差不多……”
一句话仿佛惊雷,炸的灵璧抬起头,发丝都竖了起来。
“师尊你说的什么胡话?你这不是好好的……”
“我们几人本来困在阵中,虽然奈何不得封鸿,可封鸿也奈何不得我们。”
眉心微蹙,似在回忆不久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想了半天也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总之,我们几人如今在那化了龙的畜生腹中。”
“封鸿此人行事诡谲,与常人不同,无法揣测。”
这方小世界里的几个修为登顶的大能联手捉拿他,竟然还着了道,封鸿可以算得上是魔界修士里数一数二的人物了。
可惜他的目标是成仙,若换了带领魔道修士一统修界,指不定就能一呼百应呢。
“听为师的,去极北之地寻个洞府,躲起来。”
双手按在灵璧肩头,巨剑尊者和她四目相对。
“此乃天道劫难,四大仙门身在劫中,或生或死是我等的命数,你能躲就躲。”
“净是胡扯。”
巨剑尊者刚说了一半,虞山的肉身又换了别的人来,将哭个不停的灵璧推开。
因着巨剑尊者说了不许别人磋磨他的徒弟,长石观的观主封龙道人只是朝着灵璧抛了个威胁的眼神,便招呼她与寒松过来。
“先贤有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换到修界亦是同理,你二人总不想看着师尊回不来吧?”
封龙道人知晓自己的徒弟不成事,也没有为了自己拼命的胆子,将希望放在了寒松与灵璧的身上。
“虞山从金杯秘境回来的时候,带回了不少贼人封鸿的东西。”
也不叫师兄了,封龙道人用贼人二字划清了他与封鸿的界限。
“里头有个金杯,上面雕绘着龙,你们可还记得?”
灵璧与寒松相视一眼,齐齐点头。往金杯之中插上香烛,嗅了里头的烟雾便会法力尽失,与凡人无异。
“记得就好,我们这里撑不了许久,告与虞山封鸿想拿我们炼中王丹,他就知晓该怎么做了。”
封龙道人的神念再次被巨剑尊者挤走,提起灵璧的后领。
“点什么头,为师不是叫你躲么?勿要飞蛾扑火。”
灵璧一头扎进了师尊怀中:“即便是火,我也扑定了,师尊等着,徒儿一定救你出来。”
寒松在一旁,不知怎么心里头有些许别扭。为何看着灵璧与他人亲近,会生出这种情绪呢?不曾入过世的和尚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掩饰情绪,心里头怎么想的,脸上就是怎么样的。
巨剑尊者本来还想再与徒儿说些什么,瞅见寒松的神情就来气,扒开扑在怀里的灵璧,往她额头狠狠一敲。
“为师也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可你说你……”
瞥了一眼寒松的光头,怎么就寻了个和尚你,掌门那个混账徒弟也胜过他吧?
自古就没有岳丈喜欢女婿的,巨剑尊者怎么瞧寒松怎么不顺眼。头也大,人又长得凶,就连寒松的戒疤在他看来也不够圆,总之浑身上下,巨剑尊者能挑出上百处错来。
还想再多说几句,神念猛的被扯断,虞山拐叫一声倒在了地上。灵璧脸上的泪痕未干,扶起了虞山道士用力往他的人中掐去。
掐出了红痕,虞山仍旧昏迷不醒。急得灵璧出了一身虚汗,寒松见状走近,轻轻推开灵璧,伸手掐了上去。
寒松武僧出身,手上的力气能碎大石,一指头下去当即就给虞山和尚掐出了血。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