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日星知道只要王爷说没事就一定会没事。
对,一定没事!但愿没事吧。
云浅挺直的背影进入了青竹林,被汪洋的竹叶遮盖,直至消失。
这件事过后,已经是两天后了。
在这期间屋内除了元宝来过一次找云浅,就没有人再进来过了。
好冷,好冷,密室内。
感觉自己是浸泡在了冰窖一般,想要抓住一团温暖,然而手心里抓来的依旧是冰凉。
像是睡了好几个世纪,安简手心抚上有点温度的额头,手心的冰凉惊醒了自己。
她张开了沉重的眼皮子,映入眼帘的是朦朦胧胧的白雾,安简伸手扇了扇,拨不开着浓雾。
完全没有直觉的身子,对着手指哈了几热气,手指勉强可以活动,她利用唯一可以活动的手指撑着床坐了起来,嘶嘶,好冰,低眸,才知自己睡在一块冰上面,难怪冷的要死。
注意到右手的半截袖子,她的袖子怎么只剩下半截,手臂上的疤痕看起来像是新的,而她却没有感觉到半分疼痛。
还有她,怎么在这里的,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环顾四周,家徒四壁,就一张冰床,如冰窖的屋子,寒气应该不止出于这张冰床,可也没看到那里有制冷的机器。
先别管这些,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吧。
四周平坦,没有门缝的痕迹,根本找不到出口,难道门在外面?
安简捶打着墙壁,没有丝毫的动静,干脆又回到了冰床旁边。
看着冒着白烟的冰床,发着呆,脑子灵光一动,她怎么没想到这个问题,这张冰床是这里唯一的摆设品,可能开门的机关会设在这里面。
她咬着指甲,若有所思的围着冰床转了一圈又一圈,透亮的冰块看不出一点异色。
上下打架的牙齿,本就单薄的衣服还少了条袖子,冷的受不了安简蹲了下来蜷曲成一团,直哆嗦,要是再找不到出口,恐怕自己是要冻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这个是什么?目光巡视之间。
安简惊喜的发现了冰床下面不一样的东西,这块冰是凸出来的,应该是雕刻冰床的时候把冰块凸出来的一块,凸出来的和冰床一样的颜色,所以刚才硬是看不出来。
做冰床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多出一块来影响美观,所以这一定是机关所在。
安简想都没有想的用手摸了上去,指尖划开了一道口子。
指尖丰富的毛细血管瞬间破损,鲜血滴在了冰床上。
安简吮吸着指尖,幸好自己没有用力,没想到这冰块被削的真锋利,才摸了一下就划破了手。
正想着的时候,紧接着听到轰隆隆的声音,只见身后日光照了进来,是屋子的大门打开了。
原来这冰床真的是机关所在之地,兴奋的安简连忙站了起来,往出口的光亮处跑去,丝毫没有发现她后面发生的异样。
在安简跑出密室的瞬间,密室的大门又合上了,看不出一点缝隙。
几滴鲜血融进了冰床,透明的冰床变成了大红色的木床。
然而密室里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改变,烟雾散去,除去了朦脓的感觉,整个房间的白冷调色变成了大红色的调色。
屋内被推满了大大小小的家具,拥挤而不杂乱。
绣鳳鸾的大红被祳堆满木床上,雪白冬帐上挂着龙凤呈祥的帐簾,两双一大一小的绣花鞋就在踏梯现,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红烛把新房照得如梦般香艳。
这分明就是一间布置齐全婚房,没有新郎新娘的婚房。
红彤彤的光晕照在角落的男人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喜庆,反而有些凄凉之感。
云浅不知何时从何地而来,他站在角落较暗处,那一袭纯白色的长衫在这大红色婚房里显得格格不入。
他仿佛看到了,看到了娇羞她的坐在床边,掀开头盖,调皮的吃着果子,四处张望在找她,可她的容貌终究是他看不到的,也想不起的空白记忆。
他记得一切唯独忘记了她的模样,他果真该死。
这样的婚房是为她准备的,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婚房,也是他欠她的浪漫,婚房空了三百多年,女主人却始终没有回来过。
婚房出现,她回来了,真的是她吗?他错过了什么?他在竹林里呆了两天,回到这密室就看到了这一幕,一定是她!
密室的冰床被他下了咒语,只有她的血才能破除咒语,房间就会恢复原有的样貌。
云浅目光从未有过的光亮,顾不得什么,狂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