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说实话,这种躲在一边装死的滋味儿真悠闲,比当什么太子好多了。

她半闭上眼睛,突然想起了裴咎。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外面突然传来各种声音,舒凝雨睁开了眼睛。

门被敲了两下,刘汉山的声音略有些惶恐:“太……太子殿下!!!”

话音刚落,门让人给踹开了,刘汉山整个人被踢了进来,瞬间压倒了屏风,骨头几乎都要碎了。

寒风凛冽,冷气灌了进来,暖阁中的热气流失了很多,舒凝雨缓缓回头。

苏昼身着月白色的长袍,墨发高高束成马尾,银白色披风被风吹起,他居高临下的看向舒凝雨:“太子。”

一刹那,舒凝雨的手脚冰凉。

刘汉山赶紧爬了起来,跪地不起:“殿下,苏将军一早便来了臣这里……”

她是相信刘汉山的忠心程度,知晓他不会主动给苏昼通风报信。

手指敲了敲梨花木桌面,舒凝雨道:“你先退下,把门关上。”

等刘汉山惶恐退出,舒凝雨倒了一杯热酒,抬眸一笑:“二表哥,别生气嘛,喝口酒静静心。”

苏昼冷哼一声,一把拽住了她的领子,将舒凝雨给摆正了:“坐好。”

舒凝雨眼珠微微转了转:“表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当日,看到裴咎给他的尸体,苏昼确实以为她已经死了。

因为裴咎没有什么理由来骗他,尸体上的那张脸被易容得很完美,和舒凝雨有九成像,苏昼几乎没有见过舒凝雨穿女装,他太怕她出意外了,越是害怕,在看到的那一瞬间,越是深信不疑。

直到前段时间,假太子和舒南烛比武,苏昼才突然意识到,那具尸体上的剑伤,似乎不是舒凝雨平时会用的招式。

舒凝雨是苏昼教导出的,最完美的一样工具,他太了解她了,她的想法,她的行事风格,苏昼都知晓。

恐怕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苏昼误以为她已死的那段时间,万念俱灰,有多么痛不欲生,时时刻刻都想手刃舒南烛,将舒南烛千刀万剐。

如今再见面,苏昼逐渐平复了下来。一进门时的戾气荡然无存。

他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上上下下看了舒凝雨一番:“瘦了这么多,是裴咎亏待了你,还是刘汉山亏待了你?”

她笑着摇了摇头:“和他人无关,是我心中愧疚,觉得对不起你们,食不下咽,难以入眠,身子才亏空了。”

苏昼道:“你若真的如你说的那般有情有义就好了。阿凝,你没心没肺,日后再胡来,我定要把你带上链锁铐起来,不许你出东宫。陛下身子不好了,你赶紧随我回去,和原翡成婚,为陛下冲喜。”

舒凝雨的笑意一点一点淡了:“和阿翡成亲?”

“放心,洞房不会让你们真做什么,原翡被舒南烛的人毒成了哑巴,什么都说不出,把她晾在一边就好。”苏昼道,“陛下那边,你总要做个样子。”

舒凝雨的手指缓缓合拢:“阿翡被荣王毒哑了,无药可医?”

苏昼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他的唇角一贯上翘,给人一种气定神闲且云淡风轻的感觉,说出来的话语,却又字字句句抓着人心:“她只是一枚棋子,有药可医,我却不会医她。除非你回去后听话。”

“我回去。”舒凝雨抓着衣袍下摆,“我不要成亲,我和女人成亲不行。”

“若手下人送上了容貌俊美的男子,成亲之后,我安排人秘密送到东宫。”苏昼道,“阿凝,你做了皇帝,比做女人更好,受到的束缚也可以更少,别的女人可以只侍奉一名男子,你却可以让无数男子来侍奉你。”

“那我要裴咎,你有本事把他整来,我只要他一个。”舒凝雨道,“我特别喜欢他,他的脸好,身材也好。”

苏昼眸中带着怒火,掌心用力,花梨木桌瞬间碎成了齑粉:“不行,要么没有,要么很多,你不能喜欢别人。”

舒凝雨早在桌子碎裂之前就躲开了,避免滚烫的酒烫到自己。

她道:“那我就不成亲,反正不和原翡成亲。”

苏昼彻底拿她没办法了。

他揉了揉额角:“好,不成亲。”

第20章

哪怕她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一切都未变,仍旧是原来的样子。

舒凝雨踏入了宫门,苏昼紧跟在她的身后,宫人只当太子刚刚出去散了会儿步,丝毫没有意识到,假太子已经被换成了真太子。

宫人道:“太子殿下,方才李侍郎要见您,奴婢本想让他等一会儿,奈何大人太忙,先离开了。据说是为了祭祀的事情……”

舒凝雨淡淡的点了点头:“孤知道了,今年头茬的金坛雀舌还有?给苏将军沏杯茶来。”

宫人一愣,忙道:“手下的人忘了送来孝敬您,都送到了永乐宫。奴婢这就去内务府问问,看还有没有。”

永乐宫是舒南烛的生母沈贵妃的住处。

舒凝雨的脸顿时沉了下来:“是谁主办的?”

宫人道:“内务府的石公公,石来福。”

苏昼坐了下来:“泡杯桑芽茶过来就好。”

……

舒南烛从外回来时,意外得知,母妃沈贵妃,如今被降为德妃,禁足三个月。

听身边人的意思,哪怕是这样严厉的惩罚,相对于沈贵妃的罪行来说,还是轻的。

舒南烛听了来龙去脉。

原来,那天舒凝雨没有喝到金坛雀舌,拿了内务府总管石来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