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习惯了九叔的这种眼神，看着他平静道：“说吧，叔。”

九叔却笑了一下，道：“还是算了吧，说了没用，你也不会听。反正你这小子的命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多少劫难你也能迈过去。”

“叔，你就别吊我胃口了，你看出什么了，说来听听啊。”

九叔又看了我几眼，端起搪瓷杯子抿了一口酒，才沉声道：“不管你在做什么，你选的这条路不好走。”

我微微一愣，道：“我知道。”

不管是纸面人的考验，还是加入清洁公司成为破局者，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

“我就知道说也是多余。”九叔白了我一眼，“反正你小子心里有数就好。”

“谢谢九叔。”

“道什么谢，我又没帮你什么。”

好像和我在一块的时候，他又变回那个臭脾气老头。

陪着他在院子坐到夕阳西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犹豫了一下，从背包里拿出那块黄泉令。

“九叔，你能帮我看一下这东西是什么吗？”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范明德还是没能找到杨婆婆的行踪，我至今也没弄清楚黄泉令是什么。

九叔坐起身子，接过去拿在手里看了一眼，顿时眼神大变。

“黄泉令？！”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是啊，一开始这块牌子上并没有这三个字，是后来染上我的血才显现出来的。”我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戏，顿时心中一喜。

上面的三个字殷红如血，仿佛就是用我的血液纂刻而成。

谁知九叔一听我这么说，顿时把黄泉令像烫手山药一样，扔回给我。

“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意思？”

“黄泉令，顾名思义，这可不是人间的东西。”九叔皱眉看着我，“你小子又是从哪里弄来的这块牌子？”

“别人送的。”我无奈笑道，“对方也是好意，说着是她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九叔思索了一下的，道：“人世间，能拥有有黄泉令的人只有一种。”

“什么人？”

“走阴人。”九叔沉吟着说出这三个字。

“这种人天生具有阴阳眼，能通灵。他们是帮阴间把亡魂带入地府的人，和黑白无常这样的阴兵不一样，相当于临时工吧。”

“地府会给他们一块牌子，算是身份的象征，也能保护他们。因为走阴就相当于灵魂出窍，没有这块牌子，很有魂魄可能会被阴兵误带进地府。”

“天亮之前，灵魂不能归窍，这人就死了。”

“不过黄泉令也只是传说中的玩意，谁能想到真有这种东西，还被你小子拿到手了，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听完九叔的解释，我若有所思。

我的鲜血被黄泉令吸收，黄泉令以为我是新的走阴人，受到地府的庇佑，所以楚亦天才没能把我的魂魄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