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无名把手电照向老头,我们猛然发现,那满口黄牙的嘴巴里少了一样东西。
没有舌头!
不,或许说是只剩一个舌头根,舌头像是被人剪掉了一样,断口处十分的整齐。
我倒吸一口凉气。
将一个人的舌头剪掉、双腿打断、双手绑住,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黑屋子里,求生无门求死不能,连身上的肉都被沤烂了。
周云跟这人到底多大仇,多大怨!
卧房里有明显的生活痕迹,显然周云平时就住在这个屋子里,天天与这个不成人形的老头相对,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这样吧,老人家,我说你听,我说对了你就点头,我说错了你就摇头。”我只能换个办法和老头交流,“你要是同意现在就点头。”
老头愣了一下,立刻拼命点头。
“是周云把你关在这里的吗?”
“啊啊啊......”老头一边发出呜咽声,一边重重点头,目光中也流露出深深的恨意。
“你和她有仇?”
老头摇了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种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早就被折磨的心智不全,再说他就是个哑巴,根本回答不了你,别浪费时间了。”荆无名冷哼了一声。
“把他抬进衣柜里!”屋子里臭气熏天,荆无名憋了一口气,将手夹在下巴下面,双手抓住了老头的肩膀。
卧槽,这是故意把双腿留给我啊,要知道那老头的双腿都烂的不成样子了,还长满了脓包,这让我如何下的了手?
恨恨的瞪了荆无名一眼,我在角落里找了几块布头垫在手里,提起老头的双腿,和荆无名一起将老头抬回了衣柜。
然后无视了他的呼声,将他重新关在衣柜里,并且将锁合上。
扔掉沾满脓液的布头,我和荆无名退出卧室,正要关上门却听见外面传来脚步声。
周云回来了?
我们迅速关上卧室门,将锁头合上,然后跑进了灶房当中。
灶房很少,却有一口异常巨大的水缸,直接站了灶房一半的空间。
虽然有些怪异,却给我们提供了躲藏的绝好位置。
刚刚在水缸后面蹲好,就听见堂屋的门被推开了,紧接着门口一暗,一个佝偻的身影缓缓走进屋里。
我和荆无名借着墙面的掩护,透过石墙的缝隙朝那边望去,果然是周云回来了。
周云脸色很不好,将手里的针线篮子重重放在桌上,然后懊恼的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我一早就去上山的路上等着,结果连他们的影子都没有看见,难道他们已经跑了......”
她背对着灶房,嘴里含混不清的嘟囔着。
不过,从话里的意思我听出了,她之所以不在家是因为像上次一样,去上山的路上埋伏我们了。
只可惜,这一回我们反其道行之,反而在她的家埋伏着。
现在她毫无防备,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时机。
我和荆无名眼神交汇,默契的握紧各自手中的武器,准备给周云来一个突然袭击。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周云突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