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儿扭动着性感的腰肢,朝塞格利斯抛去一个媚眼道:“因为杀人的时候,那种兴奋就和高.潮差不多啊。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身心愉悦。”
她后头看了眼,这个酒吧里躺了横七竖八十几具尸体。尸体上的伤势也不尽相同,胸口塌下的是红胡子的杰作,至于夏莉儿,她喜欢把人切成碎片。至于那些表面没伤,可皮肤泛青紫色的,不用说当然是矮子的功劳。
唯独没有动手的是塞格利斯和独眼。
雨稀稀拉拉地下着,连绵的雨线,把芬尔里城切割成无数的碎片。酒吧的屋顶有几处漏雨的地方,于是雨水渗透了进去,并且带起地面的血浆,最终从酒吧榆木门下流出一道细细的血河来。这是杰夫接到报告,亲自来到酒吧后看到的第一眼。
当他推门而入时,一股浓烈的腥臭冲进他的鼻子中,让队长皱紧了眉头。旁边副官举高了火把,火光照亮酒吧里的一地尸体。看到那些零落的碎片时,副官忍不住干呕起来。
“是谁发现的?”杰夫用一块干净的手帕捂着鼻子,检查起尸体的伤痕来。他转了一圈,发现尸体上的致命原因并不相同,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凶手故意用几种手法来杀人的话,就是有好几个凶手。
副官努力止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狼狈地说:“是唐吉尔,这个酒鬼来到的时候,吓得都尿裤子了。他在家里躲了一夜,今天才报告上来。”
“难怪这么臭。”杰夫说道:“最近城里有陌生人进出吗?”
“说起这个,前两天来了一伙冒险者。但昨天就离开了,难道是他们干的?”
“应该错不了,这些家伙究竟想干什么,他们都只是些普通人,和冒险者应该没有交集。”杰夫皱紧了眉头,这些尸体其中有两人杰夫是认识的。他们只是城里普通的居民,应该不会招惹冒险者才对。
队长站了起来,钻出酒吧:“把尸体埋了吧。”
“那凶手呢?”
杰夫苦笑道:“先不说那些人已经离开,就算他们没走,你觉得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对付他们吗?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吧。”
只是,那些人究竟来干什么?芬里尔城已经很久没出现过冒险者,这块贫瘠的土地甚至连冒险者协会都没有,自然也就不会有任务委托。杰夫摇摇头,想不通那些人特意来到城里杀几个人,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方舟港同样在下雨。
雨水洗刷了白堡的墙壁,将欧班书房的窗户玻璃冲刷得洁净如新。伯爵坐在他那张舒适的靠椅上,旁边格拉尔正控诉着艾伦将士兵和物资抽空一事。最后格拉尔总结道:“尊敬的伯爵,你看看,这个艾伦真是太嚣张了。他明知道那张授权文书是你签署的,却还在这种事上算计我们。这算什么,他留给我们一座空城。是的,空城。落日城至少近半的财富被他带走,留下的却是一个个嗷嗷待哺的领民,我们甚至还要拿出粮食来填饱他们的肚子!”
“格拉尔,那依你看得怎么办?”
格拉尔双眼发光,大声道:“应该追究艾伦爵士的责任,伯爵大人,您应该派出军队把他捉回来。我们得就此事提审他,他必须做出赔偿,并且受到惩罚!还有,落日城的托门男爵也是共犯,我建议先把托门控制起来,以便到时和艾伦对质!”
子爵越说越兴奋,他那口沫星子,甚至飞溅到伯爵那张桃木做成的书桌上。
在格拉尔越说越兴奋的时候,欧班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这可把格拉尔吓得差点没摔到地上去。他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欧班,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得不对若伯爵不快。
欧班摇头冷笑道:“就因为我手下都是你们这样的饭桶,所以这十年来,才被丹尼尔这小小子爵骑在头上。如果早得到像艾伦爵士这样的人才,丹尼尔早向我俯首称臣了。格拉尔,我把落日城交给你。是看在诸多爵士的份上,是看在你我两家多年的交情上。同时,也希望可以给艾伦爵士一个警告,警告他不要居功自傲,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这样说,难道您认为他一点错也没有?”
“当然不……”欧班的脸色就像窗外那阴沉沉的天空一般:“就像你说的,毕竟授权书是我下达的,便代表了我的意志。艾伦爵士抽空了落日城的资源和军队,用来武装自己,便是阳奉阴违。”
格拉尔一听还有机会,便打算落井下石。
“但是……在离开落日城后,他先占饿狼领,现在又入主曙光城堡,让我的旗帜深深扎在丹尼尔的领地上。我是个赏罚分明的人,虽说艾伦爵士有错在先,可现在,他的贡献大于错失。所以落日城一事,到我这里为止。如果我听到你在外头说一个字,格拉尔,别怪我没警告你在先。”
格拉尔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当下大感无趣,只得转了一个话题:“那么芬里尔城和曙光城堡,伯爵大人准备如何处置?”
“怎么,你想也一并交给你管理?”欧班脸带笑意。
“不不不,只是一个落日城我都有些顾不上来,哪还有空去管理其它两座城市。”格拉尔倒还有一些先见之明,不至于什么都包揽上身。
欧班站了起来,看向窗外的雨幕道:“饿狼领向来贫瘠,就算占领了,也是意义大于实际利益。至于曙光城堡,如果连这片领地也要拿过来的话,别人只会说我没容人之量。”
“这样说,格拉尔你明白了吗?”
“是是,我明白了。”
“好,那就下去吧,别忘记带够粮食送去落日城。不管如何,我们得稳住人心,否则只会把落日城逼回到丹尼尔的身边。”欧班挥了挥手,不欲再谈。
格拉尔知机地告辞,他走了之后,名叫龙的东方人则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