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老公只要每个月给我几万的零花钱,随便在外面怎么玩,只要不带到我面前碍眼就行。”
“哎,男人也就那德性。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姐妹,何必为个男人如此动怒?来来,继续继续……”
旁边两人神补刀,让眉希希脸一阵红一阵白,指着这几个碎嘴的贱人,你了半天,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看着她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几人瘪瘪嘴,就是看不惯这样的女人,在她们面前显摆个啥呢,她们还不知道她男人啥玩意儿呢。也就是她,明明知道自己男人是个啥德性,偏偏还要装。
一场本来就充满了攀比和炫耀的牌局就此宣告不欢而散。
现在还不到中午,没了牌局,逛街也没个人陪衬。
眉希希百无聊赖地去做了全身spa,化妆,发型。
夜幕终于缓缓降下,眉希希看着霓虹灯勾勒下的阴影中,内心却又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她一遍遍地拨打那个号码,始终传来无法接通的忙音,心中的失落和不安越来越强烈。
所以,今天晚上他还是不会回来……
一想到那个让她无比抗拒却又不得不回去的家,内心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以前不管怎样他都会接电话,即便是用“加班”“出差”这样拙劣的借口,她都愿意去相信。
可是这次有些不一样,他竟然不接听她的电话,而且一定要等到凌晨三四点才回来。
面对冷冷清清的房子,白天伪装的所有幸福和坚强都全部卸下,趴在沙发上抽噎起来,大概是累极,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夜,她感觉丝丝凉意,下意识蜷缩了身体,像一只猫咪一样团在沙发一角。
睡意朦胧中,她感觉自己身边多了一个人,依稀是石井航的身影。
眉希希梦呓似喊了两声“井航井航”,那人没有任何回应,她下意识看向自己准备在鞋柜旁边的男士拖鞋,还有空空的衣帽架,一如自己昨天晚上准备好的那般。——所以,井航昨天晚上并没有回来!
思及此,眉希希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寒意,猛地惊回,恐惧堆积,最后变成一声尖叫发泄出来。
她连忙拍亮小几上的台灯,光亮一下子驱散周围黑暗,可那个黑影并没有随之消失,而是退到角落的阴影处,继续用怨毒的神情凝视着她。
而后她将所有灯都打开,整个房子亮如白昼。视线所及之处没有一丝丝暗影,惶恐的心才稍稍安定一点。
眉希希环抱手臂,眼神慌乱无助地四下瞄着,战战兢兢地爬到床上,紧紧抱着被子,把自己缩成一个球。
这已经是第六天看见那个黑影了,也是打不通石井航电话的第六个夜不归寝了。
她发现这两天那个黑影靠的自己越来越近,也更加不怕光亮。
这让她内心也变得更加恐惧,她不知道当有一天那个黑影能接近自己或者说不再害怕光亮后会怎样。但是从感应到对方身上深深的怨毒气息,料来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前两天偷偷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心理师告诉她,可能是因为没有足够休息,并对丈夫忧心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她知道那个黑影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可是却又不敢向外声张,生怕把自己经营起来的幸福表象被戳破,被那些就等着看自己笑话的贱人们戳脊梁骨。
所以她就去找了一家私家侦探,看自己男人又在外面招惹了什么东西。
对了,是“又”,虽然白天跟那些碎嘴八婆闹僵,但是她内心却不得不承认,这些年她没少给丈夫擦屁股。
好在他对外面那些女人只是玩玩而已,最后都是以自己为重,让她有种莫名的成就和自豪。
可是这次,情况有些不一样。
又是一夜无眠,好不容易捱到快天亮,就听到客厅传来让她期待又恐惧的踢踏声。
而后,就看到石井航如前几天晚上一样,神情呆滞,双眼失神,动作僵硬地朝卧室走来,然后停在她的床前,低下头,目光愣愣地盯着她。
最开始两次,她把他推开并叫醒,他便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把她吓坏了。
她去咨询了医生,说可能是梦游。
而梦游的人是不能随便把他吵醒的,轻者他可能会被自己的行为吓到,重者甚至是瘫痪或死亡。
所以这几天她都不敢去动他,仍由他这么盯着自己。
一直等到外面天色大亮,他才摸回床上,然后被闹钟吵醒,一切如常地开始一天的生活。
眉希希求助私家侦探,原来是给对方三天世间去调查,算来还有一天才到约定的时间,可是她实在是等不及了。
等石井航衣冠楚楚地拎着公文包上班去后,便急忙驾车赶往金源北路139号。
第九章 伺候你,不在她的职责范围
石峰回到自己工作室,看到外面露台上的百合花朵仍旧呈合拢状态,眉心微不可察轻蹙一下。
回过身对素辛说道:“看来今天有些不凑巧,你的下一次面试……如果你还有事情的话,我们再约?”
素辛在进门那一刹那就把屋内陈设扫视一遍,的确是一间工作室。
约莫二十来个平方,进门左手边通往露台,靠露台一侧是一面大大的落地玻璃,外面就是葱郁却繁杂的绿色,一看就是久未打理。
一张宽面办公桌紧靠而放,电脑,打印机和座机。一张老板椅,后面靠墙角是一个一直耸立到屋顶的书架,上面只有两三层放着几本关于心理学和侦探学方面的书籍,几份文件夹:“陈太宠物狗失踪案”“张先生儿子逃学事件”诸如此类。
房间另一边靠墙放着一张清灰底色的布艺沙发,与办公桌同色系的茶几。
房顶中央垂着一把古旧的吊扇。
右手边一扇小门,留下一丝门缝,隐有淡淡异味飘出,应该是如厕之所。